夜里看《一一》,清晨醒来很灰心,钝重得抬不起眼。
怀疑生命的密度是不是虚空的。“清醒者分有一个世界,沉睡者各有其世界”但哪一种又不是形影相吊而终?
关于爱,道德,困境这些词,在儿童时就学到了,只是那时候不知道,将要为其耗尽余生。更确切地说,是被其消耗的一生。人不是慢慢老去的,是在一个比回眸还短暂的瞬间里,在万古洪荒的荒谬和同一种恍惚里,顿然就老了。那少年说,“电影把我们的生命延长了三倍。”可我觉得,这电影用三个小时,把一生的旅途和宿命都讲完了,还能期待什么。这是一场意义缺席的闹剧。无论怎样,都是一样。
若水一般淡定的,才真正尖锐刺骨。
有这样的电影,还要绘画作什么?
可我清晨失望地站在飞速穿行的地铁里,突然急欲绘画。这一刻才恍然知道,真是要等到人别无出路的时候,绘画才成为可能和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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