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徐冰在哥伦比亚大学讲座,说的有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艺术其实是宿命。我做作品的时候并不知道我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是过了很多年回头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对这些感兴趣。一个人做什么样的艺术是早就命定的。” 这话值得探讨。放情感层面上说我是信的,我这人一直挺宿命,但由理智出发我是不信的,一个人在什么样的社会就思考什么样的问题,艺术家首先就是人,其次是公民,做什么样的作品必是由境遇生的,如果艺术家担负了公共知识分子的责任,还能说是宿命的吗?要说社会境遇也都是宿命当然可以,但牵强。
徐冰的讲座完了又和默一,罗清,楠楠,晓明和yoyo一起赶去MoMA听冯梦波的。那天是Barbara London主持的谈话,去晚了只听了个尾巴。在哥大的时候反复有人提问艺术教育的问题,巧的是冯以前在央美正是徐冰的学生,徐冰讲座没回答完的问题倒是冯梦波间接给作答了,徐教版画教出了个媒体艺术家,也许算是个成功的案例。
一伙人吃晚饭的时候开始讨论对讲座的看法,罗清说他初来纽约,关注点停留在这些西方人提出的问题上,也就是说中国当代艺术在现在这个阶段是如何被西方观众吸收和消解的,他们看中国艺术家做的作品时在思考什么样的问题。他的基本看法是中国艺术仍然是弱势的,二十一世纪的当代艺术和九十年代并无大的区别,依然是大国经济的副产品。他觉得这种对中国艺术的猎奇心态将尽,并将转移它处,而对于中国本土艺术家能不能发出更独立的声音去进行对话或提出挑战,他的态度比较悲观。我不能完全认同他的观点。当然我们谴责西方对东方的误读,但误读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它至少提供了一系列线索,关于种种价值取向及其内在前提,这对我们自己的文化反思是有利的。老大是百科全书,后来这问题被他一扯,天文地理的又扯远了,没接着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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