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康州的红叶极美。十月中旬H打电话过来说她们在耶鲁有一个聚会,虽然那一阵很忙,但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一个人坐火车去康州,沿路是漫山遍野的秋叶,这乡野的气息那么让人安宁,叫人想起桂花开时的杭州。纽约是不容易有乡愁的。唯有康州,牵系着或浓或淡的悲愁,季节里藏着安稳。
H在耶鲁的医学院呆了十五年,从学生到教授,从拥挤的学生公寓到临湖的别墅,从妙龄到极尽艰辛才成为人母。十多岁的时候,她被告知母亲患了癌症,二十多岁的时候被告知自己不能生育,三十多岁时目送唯一的弟弟辞世。但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露出少女般清澈无邪的笑容。生活就像日历一页页被撕开,那页页悲愁又如落叶般各自散落,归于静默萧瑟的自然。
傍晚的时候天色阴沉,H和我沿着耶鲁校园里的小路散步,教堂的钟声传来,一声声满是晚秋的萧瑟,却也是岁月的沉着。
零八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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